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

了了第一次见到小妖时,她尚顶着一头鲜艳的黄色短发,眉目俊朗,英姿飒爽。

但这样的潇洒只存在了一天,在班导雷霆震怒的咆哮里的第二天,小妖便换了一头乌黑的发色,但短发还是那般逍遥的树立着。

那是怎么说来的——“惊艳”,没错——就是惊艳,足以贯穿了了一生的记忆。

那是初中开学的第一天,小妖笑的爽爽朗朗——“我叫小妖,衣小妖,你呢”

“了了,司了了。”

2

“了了,我在凉山,风可真大,我在想你”

小妖和了了都长者一张不似真人的面容,瓷净精致,天真似孩童。

彼时的小妖,蓄长的发长及腰部,浓密而乌黑的发亮的发就这样随意披散下来,张扬在风中一如从前,简单的一条红色长裙紧紧的包裹在她纤细的身体上,面容白的透明,而涂了口红的唇分外鲜艳。

那是多少年以后了,小妖还是习惯每去到一个地方,便给了了寄一张明信片。

寥寥数语。

3

收到明信片的时候了了正在赶稿子,水粉纸上铅笔落下清浅的印记,轻重急缓横竖撇捺起承转合,那些吞吐中酝酿和一点点一点点从笔尖伸展的枝枝丫丫,逐渐浮现出了另一个世界。

——透明的世界。

了了微微笑了,看着那些字句,心想,她还是没变呢。

但是除了了了这般说,所有人都觉得小妖是变化最大的一个。

现今的她,笑起来这般甜腻蛊惑,有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媚态,但是面容却如同幼童般天真。

这样的女人,男人爱,连女人也爱,像小兽,知道会挠伤你却欲罢不能。撩人心弦。

而所有人都觉得,这么多年唯一没变的便是了了。

一般的沉静默然,直长发齐刘海,不爱笑也不爱讲话,眸子又深又黑,要是不动,就像日本娃娃。即便毕业以后,也是安分的做了一个插画家,画画工笔,花鸟鱼虫,她自有她的梦境。

4

“7年前的那天,我喝醉酒却再也没有醒来”

了了记得住小妖所有的微薄——包括那些很快删除的,她甚至可以背出来。

但是她从来没有给她留过言,除了明信片,她们甚至不曾再见面。

小妖爱玩,总是由这里跑到那里,她并非出生高贵,一样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由爷爷奶奶带大。

彼时她们年幼,小妖还很顽劣的时候,放课后小妖总是爬上树摘写时令的果子,有的时候是桂圆有的时候是桑葚,吃的满口流汁笑容几乎溢出来。

小妖练得一手好毛笔,苍劲有力力透纸背,而了了学画,于是多少个午后,了了便和小妖写字作画,打发了漫长的拖着尾巴的午后,有猫咪会窜进院子表演上树和作揖,然后她们便拿了饭菜来喂,爷爷奶奶教训了几次不要拿肉喂,她们却任然不听,偷偷塞了给猫吃然后满足的笑。或者凑钱买了路边的盗版碟,两个人挤作一团缩在房间里看,笑的嘻嘻哈哈,然后看着看着东拉西扯,如此这般似水流年,所有人都说两人是连体婴儿。直到毕业。

毕业以后的小妖没有考上大学,但是笑的美艳,打过各种工,然后用挣来的微薄的钱四处流浪。

5

“人生当如此,拿酒来!”

大概没有人知道,她怎样的穿着漂亮的裙子穿过时光,那些拿着酒杯穿梭在陌生面容里的夜晚,那些挤在拥挤人流中的夜晚,那些堆起一模一样的笑颜被吆喝来去的夜晚,那些不同的夜晚,或者白天,慢慢的塑造了一个玩世不恭的戏谑的小妖。

“自尊是什么,可以吃吗”

她最爱的还是红裙子,大红色,也喜欢那些繁复的画案,偶尔也穿白色蕾丝的公主裙,岁月仿佛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,她任然如同15岁那般笑起来又美又甜,甜的发腻。却又骚的纯净。

命运同样眷顾的是了了,一般幼齿的容颜,但是她始终是沉浸得近乎冷漠的美,固执倔强而抗拒,不与人亲近,待人有敌意,她自我的近乎自闭,有着孤芳自赏的清高。

如果说小妖是入世太深烟火气息浓烈,那了了则完全不像活在这个世界上。

6

“了了,我要来你这个城市了,有空聚一聚吗”

“不了,画集便要出了,最近忙。”

“那好。”

隔了那么多年,她们终是没有再见。

但是了了记得那一夜,那一夜,醉酒后的她依倒在她身上,逼她到墙角,呵出的热气撩拨的耳边的发丝略略发痒,那么轻的呢喃,呼出的热浪激得她的身体一阵电流般的酥麻,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心房里剧烈的跃动,冬,冬,冬。

那一夜,毕业。

那一夜,七年前。

那一夜,再不相见。

草灯小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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